第七十九章 罚跪殿外
79.罚跪殿外
“回答朕的话”皇帝本是听说了太子不肯上药的事情，不放心的过来看看，不想却听到了这样一番让他震惊的话，这两句话不仅仅是侮辱了太子，对他来说更是极大的羞辱！此刻也终于明白了他身上那一丝不自信是从何而来！
殿内仿佛寒冬一般，让人不由得打个寒颤，太子没有去看皇帝，而是翻身下了床，身后的伤虽然上了几次药但是恢复的时间尚短依然疼的让人窒息，旁边的弘暾扶着他方才勉强跪的端正，皇帝只是冷眼看着，没有制止他的动作。
“皇伯伯……殿下他只是……”
“让他亲口回答朕”皇帝打断了弘暾的话，声线冷冽，让人不可抗拒，担忧的看了一眼身前的小人，此刻显然他已经不适合在待在此处了，施了一礼起身退了出去，把空间留给了父子俩。
“……”太子此刻甚至没有勇气去抬头看一眼面前的父皇，虽然不想承认，但是他此刻更加确定了这件事情便是他心中所想，也确实去做了的，只是这个“是”字真的很难出口。
“抬起头来，回答朕”皇帝将太子的表现尽收眼底，答案很明显了，只是皇帝并不打算放过他，既然说到这里了，自是要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，免生后患，有一便会有二，但是人的运气不是每次都这般好的。
“……是……”太子依言抬头只是目光不敢直视皇帝的眼睛。最终一个是字艰难的从太子口中吐出，尽管他不愿意去承认，但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的心，他极力的去忘记那日太后对他说的话，他也天真的认为自己放下了，毕竟父亲的爱与心意他是实实在在的感受着的，何必在乎别人的话…可是，那天再次被提起，他才明白，这事一直压在他的心里，根本就不曾淡化一点。
皇帝听得这一个带着颤音的回答，只觉得的气血上涌，喉间腥甜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，身子控制不住的往后退了两步。
“皇阿玛……太……”太子着急的起身去扶着父亲，已是顾不得身上的疼痛，不料被皇帝一把挥开了。本就有些站不住，这一下直接将人甩在了地上，臀部着地，疼得太子惨叫一声，同时也打断了他要叫太医的话，太子把皇上气的吐血，传出去必是一场风波。
“住口，别叫朕，朕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子”掏心掏肺的为着他打算，结果人家呢，怀疑自己的用心，为了两句莫须有的话，拿命去试探，太混蛋了！
“皇阿玛，儿臣不孝，若您气坏了身子，儿臣百死莫赎，求您先让太医……”
“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，皇太子把父皇气的吐血？你这个太子是做腻了吗？”皇帝压低了声音训斥了一句，他不过是急火攻心，气急了，并没有什么大碍。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儿子，脸色比之前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“皇阿玛…儿臣不是……不相信您……只是……”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了，有些颓废的跪在地上低头不语。父子俩一站一跪，沉默良久，最后还是皇帝打破了寂静。
“四阿哥，你当真觉得朕当年只是把你当做棋子送到先帝身边？”许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，仿佛回到了从前，自他被立储，除了帝后偶尔会这么叫他，便没有人如此称呼过他了。其实他心里是不相信的，当年先帝开口接他入宫，身为皇子的阿玛只能遵从，何况不过一个孩子得了皇帝眼缘，与大局又有什么影响？他反正是不信的。但是，当日太后言辞肯定的说了那两句话，那是父皇的亲生母亲，空穴来风未必无因，那天刘太医同样说了这话，他是年羹尧的亲信，此言必然是授意说给自己听的，他昔日可是皇上的左膀右臂，心腹之人，这让他如何不做他想。
“他们……说的是……真的吗？”太子没有回答，反而是问了他一直不敢问的那个问题。他低垂着头，看不清脸上的神色，声音虽轻，可还是一字不落的传入皇帝耳中，皇帝轻笑出声，这便是他苦心培养的好儿子，简直是莫大的笑话！
“给朕滚出去跪着，别在这里碍眼”理智尚存的雍正爷没有直接把人轰出养心殿，打发到殿外跪着，他必须得冷静一下，再谈下去定然会被气死的。无可辩驳，太子俯身叩拜后方才起身，步伐有些凌乱的退了出去，脑中是混乱的，他不知道为何事情会演变成这样，心中懊恼，他似是伤了父亲的心，他把疼爱的父亲气的吐了血，这样的认知压的他喘不过气。
“殿下，您没事吧”退出殿外的弘暾贝勒并没有离开，一直守在殿外，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太子聪里面走了出来，身上只穿着月白色的中衣，甚至连鞋都穿，身后已经有了血色，定然是伤口崩裂了。
“哥，您进殿去看看皇阿玛吧”太子轻轻摇头说了一句话，然后自行走下台阶跪在了空地处，身体不自觉的晃了一下，身后的疼痛在叫嚣着，心思不在此处，倒也没觉得有多难挨。
殿内皇帝坐在椅子上，捏着眉心，脸色有些微白，这事儿明显的也让他受了伤害，这事是明晃晃的往他们父子心上扎刀子了，伤的是两个人，当然君王震怒的话遭殃的就只是太子了。看了眼来人，没等他说话便开口说道:
“朕无碍，把袍子靴子拿去给他，退下去吧”让他出去他就连鞋都不穿的出去了，成何体统！安抚的看了一眼侄子，打发了人出去，他现在也需要冷静，不愿意和任何人交谈。
“是，暾儿告退”他知道此事不是他该问的，拿了太子的衣物，施礼后离开了。给太子穿上外衣，又帮着穿上了靴子，不放心的看着一脸憔悴的人，不知该如何是好。或许他的阿玛可以调解一二，毕竟这事他并不清楚，也没有资格置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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